【短篇小说】漂浮的羽毛

铁皮

小明五羊 发表于 2024-12-10 06:41
好文笔，被写茶馆的描述震惊到了。

问好小明，应该向你学习。
学习你的执着与勤奋！

小明五羊

铁皮 发表于 2024-12-10 10:18
问好小明，应该向你学习。
学习你的执着与勤奋！

太客气了，我可是初学者。文笔不值一提。

老K.

我准像一只熟了的螃蟹，一直红到了耳根。
________
好，今天细读到这了。比喻句要创新，要陌生感。嗯，铁皮做到了。

老K.

铁皮兄说这是他的第一篇小说，也就是处女作，坦率讲，这个起点是很高的，相当不容易。开局就是大模样，关于茶馆的细描，环境描写，人文描写，这都是一种地方文化的积淀的表现，短篇小说是能够包容这些描写的，或者说，短篇小说带给读者的，除了小说本身，也是可以写写别的东西的，当然，是有分寸的，不能喧宾夺主，要与整体架构和主题相匹配。

一开始就写得很厚实，这是好习惯。向铁皮同志学习。

李熙

看完了，真能写呀。
文笔很细腻，环境描写，场面描写，人物描写都很好。
主要写两个流浪者的故事，看了让人心酸。
男主角流浪儿金娃子，是一个因家庭悲剧，成了一个孤儿，又断了三根肋骨，成了一个残疾人，无依无靠，只好流浪。另一重要角色，一起睡大桥下的同伴老赵，也着墨不少，人物形象也很鲜明。老赵是一个有文化，也有追求的人，只是因为文革时被迫害，自己喜欢的女人因为帮助他而受到连累，被迫害致死，他从此一蹶不振。两个苦命的人。
另一个女子，虽然着墨不多，但是形象也很鲜明。她美丽善良，喜欢看书，是流浪儿金娃子心中的梦中情人。最后因为见义勇为，她跳下河去救跳河自杀的老赵，跟老赵一起死了。这一结果，也让她的美好形象得到了升华。
整个小说比较长，内容很丰富，但作者的把控能力很好。
文中的场景主要是茶馆和大桥下。故事主要就是围绕这两个地方展开的。
其中人物众多，但主要人物就是那三个。
这显示了作者成熟的小说技巧。

老K.

铁皮兄于短篇小说创作，是有企图心的，他声明这是处女作，我细看后觉得相当不容易，或者说一个处女作就写得如此有模有样，有板有眼，大约的确不容易。关键是这篇小说的技术含量比较高，谋篇布局，情节与细节的呼应关照，能够看出铁皮煞费苦心。换句话讲，铁皮兄一开始写小说的起点就高，对自己的要求也严，就是奔着要写出名堂来的标准去的。

现实与过去分合，主副线交织，以一人称有限视角，在讲述主角老赵的故事同时，把“我”的命运与老赵的命运相对比与关观照，造成一种复调或者和弦的共鸣与共情。这种结构或者写法，其实是我最喜欢运用的，我写小说，绝大多数就是这种套路。这种套路也是国内小说家屡试不爽的。像现任《长江文艺》副编曹军庆和东北女短篇小说家金仁顺也是极擅长这一路。如果大家有兴趣，可以看看曹军庆发在长江文艺上的短篇小说《军语者》（是这个名？反正有“语者”二字）。

说说小说的主题。点题在小说的末尾才出现，前面没什么铺垫，或者说没有关于羽毛意象的半点描写，有点卡佛小说意象的味道。这个结尾是个开放性结尾，是留白，给读者思索，也是小说最后的指向，羽毛是什么？是肉身的皮毛，也可以理解成精神，羽毛相比于肉身，是轻灵的，是自由的，老赵的肉身沉入河底，但他的理想与人格精神却像羽毛一样在自由漂浮，表面上说的是“我”，实际上说的是老赵，因为我是深受老赵影响的人，老赵之死，给了我感悟，即在物质与精神这对哲学命题里，哪个更重要。老赵是一个对小说写作无比执着之人，他希望写一本东方版的《在路上》，而《在路上》这部小说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与向往，为了自由，在路上的主角反叛一切旧秩序旧观念。所以这个羽毛，是老赵人格精神的化身与象征。

茶馆，是清心之所，是清议之地，是虚，而大桥，则是连接社会各种现实之所，是故事案发之地，是实。铁皮较好地把虚实整合在一起。老赵走了，但老赵后继有人，又来了一位同道。

小说里写到了“我”的“饥饿”感，也写到了老赵吃饼，老赵吃饼，实际上也是一种饥饿，是对物质世界的最基本渴求，卡夫卡写过短篇小说《饥饿艺术家》，讲的就是这种执着精神，同时也是卡夫卡自己对小说艺术的最真实写照。这种灵与肉相分离的现实，包括老赵死后又来了一位写写画画的人，我意以为是铁皮对现实的反讽。就是说，文学创作文学艺术居然沦落到如此境地，文学家小说家的价值，到底何在？尽管知道文学行业处境艰难，但仍有人后继，甘愿来到桥底这种只有乞丐才生存的在方。

小说表现了人的生存困境。茶馆的茶客们清谈清议，嘲笑挖苦，他们看似清心清醒，但实际上俗到烟尘，价值观低劣，成为最糊涂的大多数。

所以，铁皮在小说的形式与内容上是有匠心的。

当然，这个匠心，不仅指铁皮的企图心或者小说的好的一面，也指问题。
首先，“我”的人设，与小说里的事实不匹配，我既然是一个没读过什么书的人，从小就家庭问题严重以至于四处流浪，但与老赵的谈吐之间，却对文学与小说有相当高的见解与认识，这个文化层次，我觉得是不适合小说中的“我”的。这只能是作者铁皮把自己与小说中的我等同了，没有钻进人物。

其次，小说写老赵多次谈到《在路上》，可是，在路上是一部写反叛与自由主题的小说，实际上，老赵却处处束缚自己，像囚徒一样蜗居在桥洞。我认为小说中的小说这个道具的设置是失败的。

再次，老赵和我的情节与细节，虚构得不大真实，总体感觉作者没有真正去了解生活在大桥底下那帮人，哪怕现实生活中与他们聊聊天，要求他们讲讲自己的故事。小说家是需要化身或附着在所写人物身上的，把自己变成他们，而他们有各自的学识与行为，这个，是需要与作者自身的修为分开的。我认为铁皮在这一点上，没有做好，问题的原因，就在于虚构他们时太陌生了，或者说，一个小说家写得真实不真实，读者是完全能看出来的。小说家对于自己亲历的生活，一定是相当熟悉的，所以写起来相对得心应手，而对于别人的事，听来的故事，虚构起来，是要费太多功夫的，影视演员为什么在饰演角色前要去熟悉生活？熟悉相应人物的工作与生活？就是这个理儿。

老K.

还有一个问题，就是老赵之死。老赵之死，在我看来，是需要实写的，但作者却轻描淡写，几句就交待过去了。而且是放在茶馆，通过茶客的讲述侧面写。我说过，茶馆是虚的地方，老赵如此重要的主角，铁皮却对其之死，没有正面描写，我觉得这是不应该的。我是小说里的陪衬，也起着摄像机的作用，通过我的眼，或者视角，来记录老赵。但是，你却通过茶馆的清议来写他的死。也许，铁皮太想把茶馆与大桥这两处场景联系到一起了，太看重茶馆的作用了。但我觉得，老赵之死，在大桥上面的死，是必须实写的。你读卡夫卡的短篇小说《判决》，父亲命令儿子死，儿子就跑到桥上，然后纵身一跃，写得很详细。老赵之死，交待得也不清楚，作者似乎想通过留白，来让读者判断，但我个人认为是刻意。因为我在小说中的作用，就是记录老赵的言行啊。我怎么能缺位缺席老赵之死呢，你通过茶馆虚写老赵之死，就会让读者产生疏离感。

老K.

老赵不管是救人而死，还是自杀，这个，一定是要有一个实写的。这是我的认识。而且，老赵之死对于小说主题的升华相当重要。

秦鲁子

粗看了主楼内容——描摹、表述、塑造笔力极强的作者。

方明镜

铁皮，看了几次怎么也看不下去，太深奥了。